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战国策·齐策三》《周易·系辞上》
《四世同堂》写于1944——1948年间,是老舍著名作品之一。《四世同堂》由《惶惑》、《偷生》、《饥荒》三部分组成,写的是人民身为亡国奴的精神痛史、恨史。全书描写了一百多个人物,其中重要的也有三四十个。全书以祁家四世同堂的生活为主线,以冠家为辅,钱家穿插其间,旁及几个大杂院中的家庭,他们之中一类属小康之家,一类是最低的个体劳动者。全书形象、真切地描绘了以小羊圈胡同住户为代表的各个阶层、各色人等的融入沉浮、生死存亡。
读完《四十同堂》,我不能说我的爱国情绪激昂澎湃,我只能陷入沉思:国难当头时,我会是谁?我想成为谁?这部书的人物众多,有英勇抗日的热血青年,有文雅的诗人,有普通老百姓,有与世无争的贵族,有无良的汉奸,更有无耻的卖国贼。
热血青年——思想激进、情感充沛、有血有肉的爱国者
要论《四世同堂》的热血青年之最,祁瑞全当之无愧。瑞全是活力的象征,更是希望的所在。同时,其亦是敢于反抗日本人的中国人的代表。其勇敢、机智、果断和日渐的成熟,使每个中国人都感到激动和欣慰。虽然他只出现在故事的一前一后,但他抗战的身影却始终伴随着我们,直到胜利。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一个人光有一股爱国热情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付出实际行动。祁瑞全,是热血青年,在瑞宣的支持下,他较早地觉醒,较早地走上反抗的道路,参加了抗日。后应革命需要回到了北平,他发现昔日的情人已成为了特务,毅然杀了她。
试问,那个年代有多少个能像他一样,舍弃小家为大家?同是一家人,优柔寡断的祁瑞全不能,贪生怕死的祁瑞丰更是不可能。我现身处太平盛世,我不能回答我是否能如祁瑞全一样,不得不想一想:假如我生活在抗战时期,我是毅然决然奔赴战场,还是苟且偷生地躲在阴暗的角落。
文雅的诗人——以笔为剑,以纸为盔甲的战士
钱默吟,由诗人演变成战士,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痛苦。虽已年逾花甲,却仍奔忙于抗日的活动之中,其坚定的信仰、顽强的毅力,让人自惭形愧。如果在现实中碰到这样的一个人,我想我会自觉地向他敬礼。书本中的祁老太爷、祁天佑给我的感觉是与相同的一类人,但我逐渐发现钱先生与他们是两类人。后者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他们满脑子的中庸之道,主张一切事物“忍”为先,总以“和气生财”为宗旨。正因为不同,钱先生经历了由明士风范到侠义风骨的转变。战
前,他是一个沉浸于诗书、佳酿、花草之中的老夫子,“好像一本古书似的,宽大、雅静、尊严”。侵略者破坏了他的家庭,毁坏了他宁静的生活方式。儿子的壮烈牺牲与自己的被捕使他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勇敢地跨入了反抗者的行列。
从钱先生的身上,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生活的艰辛与无奈。此时,我想我能知道,假如我是作为一个备受打压的知识分子,我可能亦不再是一个“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悠闲人,而是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战士!但谁又知道是否真的如此呢?
底层市民——既自尊自重、诚实仗义,又忍辱偷生、敷衍苟且的被压迫者 人力拉车夫小崔,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民族危亡关头,决不与汉奸同流合污,敢于痛斥日本人的走狗奴才,但最终遇害。北平城外的常二爷,为人忠厚老实,待人诚恳善良,但面对日本侵略军的侮辱,依然为了国家民族的面子而死。剃头匠孙七爱憎分明,誓死不挂白棋,被日军活埋,宁死也不失自身气节。相声演员方六,被抓入狱,放出后仍敢于讽刺日本侵略者。这些底层小市民在国泰民安时,只会关注自身的生存状况,国家大事对他们而言太遥远了,但在国家危难之际,依然能表现出中国普通老百姓的爱国精神和名族气节。
当我对这些小市民的深入了解时,我不得不为我自己感到羞愧。因为刚开始阅读这本书时,我觉得这些小市民是愚蠢无知、麻木不仁的一类人。但渐渐的,我发现我错了。当我看到他们悲惨的结局,我愧疚不已。在此之前,我不曾想过,我可能也是一个身份如此卑微的一个人。但此时,我不得不想:假如我那时是一个贫穷的小市民,我会怎样?我是被迫反抗而死,还是依然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汉奸——贪生怕死、懂得察言观色、罔顾国家利益的卖国贼
古语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书中的汉奸代表是祁瑞丰、蓝东阳、以及冠晓荷夫妇。他们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正如书中所说:“他们丑,脏,无耻,狠毒,他们是人中的垃圾,而是日本人的宝贝”,是由日本的“支那通”鉴定的超等顺民;他们敢于巴结日本人,敢于落井下石,特别是瑞丰,在老大入狱时,竟能心安理得的离去,无不使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大赤包,她就连身处狱中仍让别人称她为冠所长,仍深信日本人一定会放她出去,一直做着风光无限的梦。冠晓荷对日本人永远是毕恭毕敬,鞠大于九十度的腰,直到临死,日本人要将他活埋时,他也没任何异议。
看着这些汉奸,我恨不能飞进书中大打他们一顿。但静下来时,我又不得不
同情他们。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是出于对利益的贪婪和渴望才走向死亡的。与其不断地批判他们,我不如反省自己。假如我在那时,我会通过何种方式保卫自己的家庭呢?保护自家的财富?对于这些汉奸,我是不耻的,但我又无可奈何!
书中是一个很真实的世界,其中的每个人映射着现实中的每一种人。此时的我仍不知“国难当头时,我会是谁?”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能确定真正的我可能是哪一个角色。这时,我只能成为“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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