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机制研究

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机制研究

张梅青,盈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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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京交通大学基础产业研究中心,北京100044;2.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44)

摘　要:创意产业在其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明显的集群化趋势,而创意产业集群又具有很强的网络结构特性。本文将通过对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组成要素研究,进一步分析了其网络结构演进的动因,演进的阶段及特征。研究结果表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的动因既包括知识溢出、学习机制、企业家精神和网络文化等内部动因,也包括政府行为和市场需求等外部动因。创意产业集群网络机构的演进分为初始阶段、发展阶段和成熟阶段,并呈现出初始期线性主导、发展期平行性主导、成熟期网络性主导的特性。关键词: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机制

中图分类号:F06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9(S)043TheResearchonEvolutionalMechanismofNetworkStructureof

CreativeIndustryCluster

ZHANGMei-qing,YING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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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enterforinfrastructureresearchofBeijingJiaotongUniversity,Beijing100044,China;

2.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ofBeijingJiaotongUniversity,Beijing100044,China)

Abstract:Intheprocessofthedevelopmentofcreativeindustryshowsthetrendofcluster.Andcreativeindustryclusterhasalsothecharacterofnetworkstructure.Inthispaper,throughtheresearchofelementsofnetworkstructureofcrea2tiveindustrycluster,furtheranalysetheevolutionofnetworkstructure,thecharacterandstageofevolution.Theresultsshowthatthenetworkstructureofcreativeindustryclusterincludesbothinteriorfactorssuchasknowledge,learningmechanismenterpreneurshipandnetcultrueandexteriorfactorssuchasgovernmentactionandmarketdemand.Thede2velopmentofnetworkstructureofcreativeindustryclusteraredividedintoinitialstage,developmentstageandmaturitystage.

Keywords:creativeindustrycluster;networkstructure;evolutionalmechanism

　　一、引言

通过对大量关于产业集群文献的研究可以发现,产业集群包含了两个必然条件:集聚和网络。要构成产业集群,首先企业是集聚的,社会和空间的接近才能产生技术溢出和本地市场的外部经济。但随着各地产业集群面临的挑战和升级压力的增加,人们越来越发现中小企业仅仅集聚在一起是不够的,许多集群文献强调了本地供应链和网络的重要性(Scott,1988;Schmitz,1995),甚至直接用网络联系来定义产业集群。比如,集群概念的创始人

　　收稿日期:2009-08-18　　修回日期:2009-09-18

波特(Porter)认为:集群是指在某一特定领域内,因

共用性和互补性而相互联系的公司和机构在地理上接近而形成的群体。

创意产业集群同样具有很强的网络结构特征,在创意产业集群内,各个行为主体(创意企业、大学、研究机构、地方政府等组织)在交互作用和协同创新过程中,彼此建立其各种相对稳定的、能够促进创新、正式或非正式的关系,表现出很强的网络特征。创意产业的发展需要大学、研究机构、金融机构等为创意产业提供了必要的人才、技术、政策和金融支撑,因此,

基金项目:北京自然科学基金支撑课题“创意产业集群与创新型城市互动机制研究”(9082013);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基于复杂性理

(08JA790005)。论的创意产业集群创新动力机制研究”

作者简介:张梅青(1961-),女,汉,北京交通大学基础产业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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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产业的集群表现为数量众多的创意企业及相关的机构在空间上聚集,其中相关的机构包括:创意企业、非赢利性企业、行业协会、法律顾问、金融部门、教育机构、地方政府等,从而形成了一种网络结构。然而,文献中对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研究目前还停留在对网络结构的界定及特性的描述上,而对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演进过程等的研究还基本处于空白。本文将通过对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组成要素研究,进一步分析其网络结构演进的动因,演进的阶段及特征,希望能为更好地促进创意产业集群的发展提供理论支持,丰富产业集群及创意产业的相关理论研究。

二、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组成要素

按照Hakansson(1987)的观点,完整的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基本组成要素,主要包括组成网络的主要节点,网络中各个节点之间联结而成的关系链条,网络中流动的创新资源。另外,创新环境对于创新的网络结构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本文将从主要节点、关系链条、创新资源和创新环境4个方面描述创意产业集群的网络结构。

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节点主要包括企业、大学或科研机构、政府等公共组织机构、中介服务组织以及金融机构等5个方面。其中,企业是网络的中心节点,是网络中最重要的经济单元。大学或研究机构是网络中参与创新的重要主体。在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中,大学和研究机构不仅是集群创新网络中重要的创新节点,而且在建设和改善区域内的社会文化环境方面,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中介服务组织是促进企业间网络联系、官产学研结合的纽带。在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中,创意产业集群内含了创意个体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这需要政府的积极参与和协调,将创意人员、公共代理机构、基金来源和私人部门有机联系起来,以开发更多的文化创意。国外研究表明,区域内良好的银企关系,对于企业的成长和发展的作用非常重要。由于创业初期的中小企业,存在风险大、效益低、市场信誉尚未建立等不利因素,金融机构对于专业化中小企业发展的意义更为重要。

集群网络结构的关系链条是指各创新主体间发生的联系和合作,这些联系是网络中信息、知识传递扩散的关键渠道,也是知识、技术、信息等在扩散过程中创造价值和实现知识增值的“价值链”(Poter,1990)。在创意产业集群中,主要的关系链包括企业与企业的关系链条、企业与大学及科研机构的关系链条、企业与中介机构的关系链条,而政府的关系链条、中介组织机构的关系链条属于次要的链条。在整个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中,各个网络节点之间形成各232

关系链条的过程,实际上也是通过各个行为主体之间集体学习过程而实现的。正如Hakanssn(1987)指出,网络关系的形成是指资源在参与活动的行为主体之间的流动过程及由此而建立起的联系。

创新就是关于人才、资本、知识的函数(陈劲,2002)。所以,对创意产业集群的网络结构而言,它的资源就应该是既包括物质资源、人力资源、金融资产,也包括知识、信息、技术等。基于创意产业集群的特殊性,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创新资源还应包括文化资源。

集群创新网络的发育及其运行总是和周围环境密切相关、相互作用的。只有在良好的、有利于创新的环境中,区域内各个行为主体之间的合作才能更加容易形成有效的创新网络,因为每个行为主体的活动都必然要受到区域内的制度、规则、习俗等不成文的环境因子的影响。基于创意产业集群特征的分析,本文认为,在创意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的发展过程中,集群内的社会文化环境、制度规则环境以及人力资源环境等软环境的建设是创新环境应重点营造的内容。

三、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的动因

与其他产业集群一样,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会逐渐地发生演变,经历不同的发展阶段。在每个阶段中网络中各种要素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因而体现出不同的特征。这种演变主要是基于两方面的动因,一是网络内部的动力;另一种是网络外部的动力。具体来看推动创意产业集群网络发展的动力因素,内部动力包括知识溢出、网络文化、企业家精神、学习机制等,而外部动力包括政府行为及政策、市场需求等方面,在内外部动力机制的共同作用下,创意产业集群网络才有可能逐渐走向复杂化、功能化、差异化的更高层次,从而推动创新能力的提升。

(一)内部动力因素1.知识溢出　在创意产业集群中,创意行为通常依据的是隐性的知识,这种知识需要通过手把手的面授和一对一的交流才能获得。因此,在内部动力中,最重要的是集群内部形成知识、信息和技术的交换,通过知识溢出以及转移使集群网络内部形成一个可以共享的内在知识库,特别是在集群内享有一种具有空间性的隐性的知识(TacitKnowledge)的传播与共享。这种知识是在日常的工作习惯、经验中不断产生和体现的,并且通过地理上的邻近性令其能够在面对面的交流或者人才流动中得到区域内所有企业、大学、研究机构等的共识,甚至进一步根植于网络文化中。

2.学习机制　Albaladejo(2000)认为,成功的创新企业经常会使用外部的技术资源和建议。而中小

企业管理　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机制研究

企业之所以具有创新的能力源泉来自他们与其他机

构间交互式的学习机制。形成整个网络的学习机制就是通过各种层次的学习有效利用知识外溢的渠[23]

道。从前文对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关系链条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网络的联系可以被看作是集体学习的过程(Kamann,1991),因为各行为主体都通过学习从对方身上获得了自身创新与发展所需要的互补性资源(知识、信息或服务等),进一步提高自身的创新能力。学习活动成为网络中各节点联系的纽带,企业通过集体学习而形成各主体间的相互调适。在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中,学习机制促使创意人才不断学习,不断交流和碰撞,从而使创新效应与新产品和服务方式的不断产生。

3.企业家精神　从前文对创意产业集群特征的中可以看出,创意产业多是由创意天才、艺术家和有技能的人创办的,因而其企业组织形式多以中小企业甚至是微小企业(员工2～3个人)为主,企业规模一般都不大(NESTA,2003)。从熊彼特的小企业创新模型提出迄今,许多研究证实,企业创新特别是初创小企业的创新需要企业家来进行推动。企业家对一个企业的成长做出最为关键的决策,将资金、人力投入企业创新的活动中,一旦赢得成功,企业家就将其创新的精神以一种示范的方式发挥出来,再加上企业的制度保障和企业文化的熏陶,并且通过一定的传播途径弥漫开去扩大到整个企业边界之外。因此,企业家精神对于大量的中小型创意企业至关重要。

4.网络文化　在前文对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特征的分析中可以看出,文化对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突出作用。良好的文化环境对于创意产业的发展极为重要,它直接影响着人们是否有追求创新的热情,人与人之间能否建立起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的关系。对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相对松散的特征,共享的网络文化有的时候会发挥一种控制的作用,基于整个网络普遍认同的合作精神、创新意识、信赖观念、不畏失败的勇气和投入工作的热情,都会帮助在创新网络内部的企业形成一种相互信任,从而降低了交易的成本和风险。

(二)外部动力因素

1.政府行为及政策　政府行为及政策对创意产业集群的建立和发展的作用非常重要,尤其是中国的创意产业集群,基本上都是由政府牵头主导建立的,在推进过程中由优惠政策扶持。例如,由政府主导形成的北京数字娱乐示范基地、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德胜园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基地等,在形成初期,由于政府一系列优惠措施的吸引,不断有新的企业入驻。政府行为和政策在创意产业集群网络形成的初

始阶段以及成长阶段起到主导性的作用,政府政策对创新活动的鼓励和支持往往是其重要表现形式。

2.市场需求　市场需求不发生变化时,创意产业集群网络也不会作出反应,只是维持原有的状态。当市场需求急速增加时,网络就会对市场的这种变化迅速作出反应,网络内的企业可能招聘更多员工,提升企业的生产能力;新企业随着新市场需求而诞生。随着企业规模与数量的壮大,企业间的分工不断深化,形成企业间的差异化与多样化,推动其向非平衡态发展。这种分工的深化,也会导致企业组织机制、企业在产品链和价值链上差异化产生,制度创新也随之深化。

四、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演进(一)初始阶段创意产业中的各类企业在某个特定空间开始集聚之后,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进入了初始阶段。在初始阶段,企业在创新过程中,更多地还是一种纵向产业链上的合作,集体学习也还没有形成,企业从最初的发现产品市场需求,到研发,到生产,到销售过程中,与网络各节点的互动很少,基本上还是呈现一种线性的关系。例如,目前正在筹备建设的三辰卡通动漫网游产业基地,现阶段就可以被看作是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的初始阶段,三辰卡通集团在长沙、杭州的生产制作基地、与上海的销售总部是一种线性的关系,缺乏与网络节点中其他要素的互动,尤其缺少大学、科研机构的支持与协作。因此,三辰卡通集团正与通州区洽谈建立动漫产业基地的具体事宜,计划3年内投资10亿元,建设产学研一体化的动漫网游产业基地。该项目建成后,三辰卡通集团在长沙、杭州的生产制作基地和在上海的销售总部,将逐步转移和集中到北京,年产值预计可达30亿元,带动衍生产品行业产值逾百亿元,直接从业人员1.2万人,成为全国乃至亚洲规模最大的动漫网游研发制作中心。

另外,虽然存在一定的企业和相关的大学、机构在地理上的集聚,但它们之间并没有产生相互的特定关联,彼此之间的交流和联系很少。因此,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其他组织之间缺少合作的机会,也缺少诸如劳动力人力资本、知识等要素在集群内部的流动,集群中尚未形成内部的基础设施、制度环境、社会网络、资本市场等。例如,北京市东城区雍和园,园区内创意产业相关企业数量少,尤其缺乏一定数量的龙头企业。少量创意企业处于各自为政的发展阶段,对园区内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力度不够,远未形成产业链和规模效益。内有中医科学院等高校资源,但目前,园区内的企业与高校之间的交流和联系很少,缺乏人力资本、知识要素在集群内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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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发展阶段

随着集群网络的不断发展,集群网络中企业之间分工进一步细化,专业化水平进一步提高,企业梯队分布明显,出现有较强竞争能力的龙头企业。中小企业由于相关网络节点的支持和互动,将突破原先趋于线性的创新过程,呈现出一种平行交叉作业的平行过程模式。在这个阶段,网络要素进一步完善。

第一,企业的数量不断增加,企业的发展规模不断扩大。例如,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内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企业约400家,其中从事创意产业的企业约150家。基地内目前已经有包括Yahoo(中国)、腾讯在内的涉及软件、游戏、动漫、音乐、出版等领域多家创意企业入驻。随着基地各项政策设施的不断完善,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入驻。

第二,基础设施、社会网络、风险资本等条件逐渐形成。随着企业数量的增加,配套的一些基础服务也开始完善,专门的服务机构、培训机构、金融机构开始逐渐与集群内部的企业发生联系。例如在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内,中关村文化股份将具体实施这个基地的核心区———海淀图书城及基地的旗舰项目———总体量10.5万平方米的第三极创意中心。按照设想,第三极创意中心应该实现创意、商业、企业的互动,并且希望能够通过文化消费带动创意产业的发展,把第三极打造成创意产业的聚集地。具体来说,就是在第三极创意中心,既有窗体底端写字楼,也有文化主题商场;既有多样化的产品和服务组合,但是又不同于任何传统的百货商场,主要以各种文化创意产品消费为主,形成一种复合业态。

第三,集群内知识流动、人员流动逐渐展开,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得到提高。中关村拥有全国最丰富的文化智力资源,集中了北大、清华等68所高校和200余家科研院所,数千家高科技企业,这里不仅汇聚了科技经济,同时也蕴藏着丰富的文化资源。因此,知识、人才的流动逐渐频繁。

第四,地方政府等公共机构积极创造利于创新的软环境并持续支持产业的集聚,吸引外部的一些企业开始加入该集群,给集群的创新带来新的动力。海淀区人民政府和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充分整合中关村丰富的科技、文化资源,大力发展创意经济,为企业提供优越的产业发展环境,在企业培育、企业融资、公共平台建设、人才培训等方向出台相应政策,促进创意产业发展。入驻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的企业,将能享受中关村科技园区对高科技企业以及国家对文化产业企业的双重优惠政策。

(三)成熟阶段

在中小企业集群发展的成熟阶段,群内不断有小234

企业诞生,并逐渐出现一些在国际上具有高竞争力的大企业,群内企业与群外企业的合作与联系日益频繁,不断吸纳世界上最先进的知识和技术,此时“网络”成为了主导。群内企业间以及各行为主体之间高度合作,并在群内形成“创新的空气”,集群内形成了创新的网络。通过创新网络联接而不断增强其创新功能。创新网络深深根植于其所在的环境(社会人文环境),形成自我调节与创新功能很强的创新网络。此外,集群创新网络内部协调企业发展的其他组织机构均非常完善,如创业中心、孵化器、培训中心、技术转让机构、资本市场等,这些良好的基础环境对外部孤立的企业仍有很大的吸引力,网络内的创新意识、共享的知识库、人才库和网络文化已颇具规模,具有较强的根植性。例如,加拿大动画创意产业园区内,行业协会发挥独特的功能及作用。在BC省,目前涉及动画产业的行业组织有:BC省动画协会、BC省新媒体协会、作曲家、歌词家及音乐发行人协会、动画配音者协会等。这些协会(组织)集中并网罗了当地及北美周边邻近地区在此领域的顶尖人才。他们一方面向BC省政府提出激励行业发展、保持竞争优势的各项建议;另一方面协调个企业和相关从业人员之间的分工合作,确定并制定动画产业从业人员的行业规范,从而使BC省动画产业的发展更为规范。第三,集群网络形成了创新的文化环境。通过无形的网络作用于整个网络结构。例如,纽约SOHO艺术区内拥有高度宽松和信任的社会文化环境。艺术家需要宽松的文化氛围,自由的交流环境以及宽敞的创作空间。从早期发展开始,SOHO区的艺术家们就具有相同的历史文化背景、相近的价值观念、生活习惯,所以企业之间的信任度高,合作的氛围浓厚。

综上所述,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是随着创意产业集群发展而演变的。每个不同阶段,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在初始阶段,网络联结将会比较松散,创意产业集群中的企业仅仅是一种简单的集聚;在成长阶段,网络节点进一步完善,联结也进一步加强;在成熟阶段,网络内学习互动,创新互动明显,能充分支持群内企业的网络化创新。

五、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特征(一)初始期线性主导

在创意产业集群发展的初期,集群网络中企业的集聚仅仅是一种“集而不群”的状态,大量的中小企业在一定地域上的集中,只是在区内中小企业间建立起稳定的合作链条。因此,此时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可以被称为线性主导的网络。例如目前北京市开始兴建以及计划兴建的一些创意产业基地,主要由政府牵头、以优惠政策来吸引企业入驻,从而推动基地的建

企业管理　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进机制研究

立并成长起来的,许多入驻的企业多是慕优惠政策而

来,入园后的企业更多的是分享由聚集带来的外部经济性,却很少获得因产业关联与互动而产生的集群效应,所以园内众多企业仅仅是一种地理上的集聚,还远没有形成企业的生态群落,即所谓的“集而不群”。

第一,集群内网络节点要素不够完善。在许多创意产业集群中,缺少一些相应的网络节点要素。例如没有高水平的大学和科研机构,或者没有相应的中介服务机构。即使有些集群内有了一些中介机构和研究机构,但是很多都仅仅是形同虚设,没有起到相关的作用。例如,在北京市东城区文化园中,园内有仅中医科学院一家高校资源,即便如此,目前园区内的企业与高校之间的交流和联系也很少。

第二,网络节点间的联系较弱。集群内部有高水平的研究院校,但是企业和研究机构的合作还不是很多,中介机构,也没有真正起到促进企业间合作交流的作用,企业之间也基本是一种平行的状态。比如,在上海泰康路田子坊和莫干山50号两个创意产业集群中,只有近15%的企业加入了本地的企业家协会或者行业协会,却有53%的企业与行业协会等中介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剩下的企业偶尔与行业协会有所关联。企业加入行业协会的目的则主要是了解市场信息和政策的变化。由于行业协会服务的功能不强,也使企业意识到难以从协会中获得技术服务或劳动

①

力培训等方面的支持。

第三,由于在集群发展的初期,网络各节点的要素不够完善,各网络节点间的联结也不够紧密。因此企业在创新过程中,出现了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水平合作相对较少,多数企业还是一种垂直产业链上的合作和分工。例如,在上海泰康路田子坊和莫干山50号两个创意产业集群中,83.3%的被访企业与供应商经常性地交流信息和思想。据调查统计显示,大约有

53.3%的企业供应商为企业提供其他企业的市场信

方面和基础建设方面会有一定的投入。

综上所述,在创意产业集群的初级阶段,集群网络也才开始形成,企业在创新过程中,更多地还是一种纵向产业链上的合作,集体学习也还没有形成,企业从最初的发现产品市场需求,到研发,到生产,到销售过程中,与创新网络各节点的互动很少,基本上还是呈现一种线性的关系。因此在集群发展的初期,由于集群网络的特性,群内企业的创新过程将会呈现一种趋于线性的创新过程。

因此,初始期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如图1所示。

图1　线性主导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

(二)发展期平行性主导

随着创意产业集群的发展,集群网络就演化到了

平行性主导的发展期阶段。这个阶段的集群网络内专业化程度增加,群内企业之间不仅仅依靠市场交易或者产业链上的经济联系,创新活动涉及的范围进一步拓宽,正式网络不断拓展。由于具有相同的社会文化背景和和历史基础,集群内出现了良好的文化环境,集群内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增加,隐性知识、信息和技能等在集群内快速扩散和流动,非正式网络开始逐渐形成。企业与其他行为主体之间在交互作用的过程中,都能够积极参与到创新过程中,既集群内的行为主体通过网络联接,进行协同创新,进而使各种网络联接成为创新的源泉,这时网络联接则表现在地域上的集体学习和创新环境的初步形成,而集群的发展也有了动态竞争优势。

息,从而加速了区域内市场信息的流动。而在这两个区域内水平合作方面,尽管企业之间开始注重合作,但合作的程度并不高,即使那些相互合作或交流的企业,也主要是在一些非正式的场合中,通过企业的管理者之间的私人交流为主。

第四,企业与政府的联结较为紧密,因为在集群的形成过程中,政府会制定很多优惠政策或者相关引导,也会有一定的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政府在发展初期的作用比较显著,在政策制定方面,营造创新环境

①同济大学毛丽青在其硕士论文《创意产业区发展的区域创新网络机制研究》中,对上海泰康路田子坊和莫干山50号两个创意产业集群进行了实证研究,通过调查问卷的形式得出了上述结论。本节中所列举的上海泰康路田子坊和莫干山50号两个创意产业集群的案例均出自该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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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网络各节点要素已经基本具备。大学和科研机构、中介服务组织、金融机构等都已经基本具备。例如,在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内,覆盖了北京市科技、智力、人才和信息资源最密集的区域,园区内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科院校39所,在校大学生约40万人,中国科学院为代表的各级各类的科研机构213家,其中国家工程中心41个,重点实验室42个,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10家。同时一些中介服务机构也逐渐建立,主要是指区域内的创业服务中心、创业园等“孵化器”、各类行业协会以及律师、会计师事务所等市场中介机构。如为促进北京软件业发展而成立的软件协会等。

第二,企业与各网络节点的联结更加紧密,节点间互动也会更加明显。

企业在垂直产业链上的合作,通过人员之间的交流和流动,信息、技术、知识的传递更加便利,从而加快企业的创新速度。在与水平企业的合作上,竞争合作关系体现的也更加明显,这种良好的竞合关系能够更好地实现企业间资源上的互补,加快企业的创新速度,提高创新效率。例如在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的创新网络内的生产商与供应商、客商在产供销的链条上存在各种正式的契约关系和非正式契约关系。在中关村地区内,有分包、转包以及各种比较松散的联结模式,但联系比较紧密的有战略联盟。

在企业的创新过程中,与高校、研究机构等中介结构的合作进一步加强,如企业在创新中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往往可以通过与高校、研究机构的合作获得解决。这种频繁的接触和合作,增加了主体之间的协作与信任,使创新协同成为可能。中关村集聚的大学和科研机构培育的大学生和研究生,不断向邻近的中关村地区输送。大学和科研机构也通过夜大、函授、MBA等形式将知识和信息传入中关村地区的企业内。为集群创新网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

第三,政府积极创造有利于创新的软环境,吸引外部的一些企业开始加入该集群,给集群的创新带来新的动力。例如,海淀区人民政府和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充分整合中关村丰富的科技、文化资源,大力发展创意经济,为企业提供优越的产业发展环境,在企业培育、企业融资、公共平台建设、人才培训等方向出台相应政策,促进创意产业发展。入驻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的企业,将能享受中关村科技园区对高科技企业以及国家对文化产业企业的双重优惠政策。

第四,同时相近文化的出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不断加强,隐性知识、技术、信息的扩散流动也更加畅通,这些都有效地支撑了创新过程的顺利完成。例如,中关村拥有全国最丰富的文化智力资源,集中了236

北大、清华等68所高校和200余家科研院所,数千家高科技企业,这里不仅汇聚了科技经济,同时也蕴藏着丰富的文化资源。在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内,知识流动、人员流动逐渐展开,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得到提高,逐渐形成一种创新的文化氛围。

综上分析,发展期集群内由于相关网络节点的支持和互动,将突破原先趋于线性的创新过程,呈现出一种平行交叉作业的平行过程模式。发展期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如图2所示。

图2　平行性主导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

(三)成熟期网络性主导

随着创意产业集群的迅速发展,集群演化到高级阶段,开始形成一种健全的成熟创新网络。此时,整个创新网络将是一个很好的创新环境,同时这个创新环境以集体学习为主要特征,各行为主体,不断地利用集体学习的力量进行创新,使集群创新网络融入到创新环境中,完善整个集群创新系统的功能。在该阶段,集群创新网络各节点的联结将更加紧密,创新资源的流动将更加频繁,隐性的社会网络和人际关系网络等“非正式创新网络”体现出来的作用也更加强大,隐性知识、技术、信息在集群内的流动、交流也更为顺畅,企业在创新过程中的网络化程度大大提高,这些都极大地促进了群内企业的创新速度和效率,提

[24]

高创新绩效。

第一,网络各节点要素已经非常完备。企业不管是在垂直产业链上的合作分工还是在水平企业间的竞争合作,都达到一种协同的创新。例如在瑞典斯德哥尔库的音乐产业区内,形成了紧密的企业合作网络和先进的技术能力。该区域的大小企业之间是一种竞争合作关系。子公司与母公司之间不仅仅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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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服从关系,他们发挥公司内部的高度合作水平,利

用母公司的全球营销组织来进行音乐产品的出口。尽管小企业与外国大企业以及它们的分公司或同盟企业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但更多的企业合作存在于不同类型的企业之间,建立在“采购者供应者”联系基础上,尤其是基于不同类型项目的社会联系。高水准的技术能力和设备支持是在从创意到可销售的产品生产过程中,保证价值链上最高附加值和产品最高利润的重要因素。瑞典是音乐产业最先使用新技术的国家,最先采纳CD格式作为标准,拥有世界上最高水平的互联网渗透及信息交流技术。与先进技术环境的紧密接触有利于促进企业与产业、互联网和销售

[25]

企业的联系。

同时,企业与高校,研究机构的合作也更加频繁,解决更多在创新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区域内一些金融机构,如一些创新基金、风险投资机构、本地的商业银行以及证券市场都相对比较完善,能提供足够的金融资本参与企业的创新活动。中介机构也不断发展与成熟,能够在企业的创新过程中发挥很好的作用,例如,加拿大动画创意产业园区内,行业协会发挥独特的功能及作用。在BC省,目前涉及动画产业的行业组织有:BC省动画协会、BC省新媒体协会、作曲家、歌词家及音乐发行人协会、动画配音者协会等。这些协会(组织)集中并网罗了当地及北美周边邻近地区在此领域的顶尖人才。他们一方面向BC省政府提出激励行业发展、保持竞争优势的各项建议;另一方面协调企业和相关从业人员之间的分工合作,确定并制定动画产业从业人员的行业规范,从而使BC

[30]

省动画产业的发展更为规范。

第二,集体学习特征很明显,因此,创新氛围更为强烈,网络化创新程度将进一步加强。在集群内企业的创新过程中,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互动,企业与研究结构的合作,企业与中介机构、金融机构的合作都非常频繁(见图3)。在这种良好的创新环境下,企业通过集体学习、加强合作,不断提高各自的创新能力,更好地实现创新协同。

第三,非正式网络的作用更加强大。隐性的社会网络和人际关系网络作用突出,隐性知识、技术、信息在集群内的流动、交流也更为顺畅,主体之间的协作与信任进一步加强,并形成良好的创新文化环境。例如约SOHO艺术区内拥有高度宽松和信任的社会文化环境。艺术家需要宽松的文化氛围,自由的交流环境以及宽敞的创作空间。从早期发展开始,SOHO区的艺术家们就具有相同的历史文化背景、相近的价值观念、生活习惯,所以企业之间的信任度高,合作的氛围浓厚。

图3　网络性主导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

六、结论

综上所述,本章在分析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变动因的基础上,对集群各个不同的发展阶段进行了界定,分析了创意产业集群网络是如何逐步由线性主导阶段发展到平行性主导阶段,再到网络性主导阶段的演化机理。结合目前我国创意产业集群发展的实例,认为创意产业集群的网络结构演进分为初始阶段、发展阶段、成熟阶段3个阶段;初始期线性主导,发展期平行主导,成熟期网络主导。在集群发展的初期,由于网络的不完善,网络节点的联结不紧密,群内企业的创新过程更多还是依靠企业自身的创新能力,创新过程将会趋于线性;在集群发展的成长期,由于创新网络的进一步发展,网络节点间的也有了一定的互动,但是更多的还是企业核心价值网内的互动,即企业在垂直价值链上的合作与互动,因此呈现出一种平行过程主导的创新过程模式;在集群发展的成熟期,由于创新网络已经比较完善,集群学习特征更加明显,网络节点之间的互动程度不断提高,群内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通过与网络各节点的互动,充分利用网络内的创新资源,使创新过程顺利完成,该阶段的集群内部创新过程将主要是一种网络化的创新网络模式。同时在分析具体阶段特征时,结合案例指出目前我国的创意产业集群网络结构基本上处于初始阶段和发展阶段,离成熟的网络结构还有一定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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